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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林:《上海集邮》创刊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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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爱好,与集邮结缘;因为机遇,从事《上海集邮》的编辑。但谁也没有料到,我竟已成了迄今“工龄”最长的兼职集邮工作者。

我国原无“集邮”这一职业。我所说的“集邮工作”仅指狭义的集邮工作,即集邮协会的工作。当今中国,集邮工作者可分专职的、兼职的、无偿的三类。

上世纪80年代初,上海率先成立集邮协会,需要有人担任专职的集邮工作者,我是“二选”或“二选二”中的一员。那时拨乱反正不久,我刚重新当上科研项目的负责人,且已取得初步成果,日后还凭此享誉上海市医药管理局的重大科技成果奖。当胡辛人征询能否改行在集邮协会坐班时,我毫不犹豫地摇头,然而承诺可在业余时间负责会刊的编辑,因为文字编辑与邮票收集同样都是我的爱好。当时,谁也没有想到,这一上手,连续干了40个年头,比我在制药企业本职岗位上的工龄还长。

常有人说,会刊是邮会的生命,这多少有点夸张,但会刊编辑确是邮会很重要的工作。上海市集邮协会会刊初创时,胡辛人亲任主编,因为唐无忌已担任了秘书长,当然也要负责会刊的工作,胡辛人就把筹委会中四名集邮家中的其余三位都列为副主编。论资排辈,马任全、史济宏在前,我在最后,成了第三副主编。在此后的工作中,马老从未干预具体事务。我把创刊号要发的稿件送交史大医师,他对画版样兴致勃勃,并手把手地教我。当年期刊编辑、印刷的程序要由编辑部与印刷厂反复交接,将编定的稿件、毛条样、一校清样、二校清样、三校清样(付印样)送交厂方,并不经过邮寄,而由专人递送,协会为此专门聘请了一位“交通员”,名叫陈秉尧,是一位已退休的原圣约翰大学毕业生。

从第二期起我就边学边干地从事了编辑工作的全过程,由陈秉尧多次来我家送、取校样,最后一次清样由他送到胡辛人家,经主编审阅签字方可付印。如果没有交通员,我绝不可能完成这些劳碌的任务。交通员除了往返送稿,还要给我送信,并带回我需要寄出的信件,代我带来预订的新邮和首日封,每次都用旧报纸包好,扎上尼龙绳,以防途中散失。

协会是会员的“家”,工作需要大家分担,我便在会员的入会申请表中挖掘人才,最先找到的是胡大章,他在电影局当校对,不能说与编辑毫无关系,但毕竟是两种行当,我要他画版样,也算是赶鸭子上架了。没多久,我又发现了陈锡贤,《华东纺织工学院学报》的技术编辑,对我来说,如鱼得水。我还陆续找到清华中学的语文教师周正谊,译文出版社的美术编辑王俭,化工设计院编辑技术情报资料的金国淼。我命名这个工作班子为编辑组,同仁们都有自身的工作,编刊都是业余履行会员的义务。俞鲁三退休前已是市邮协的常务理事,赋闲后也加入到会刊编辑的队伍里来,担任编辑组的副组长。

编辑组从未集中办公,分工都由各自分头完成,再说协会办公室已人满为患,不可能腾出更多的工位,因此有人戏称《上海集邮》的编辑部在我家里。协会的交通员来我家跑得最勤,陈秉尧并不集邮,只用他腿而不用他脑是浪费和屈才,不到一年就解甲归田了。取而代之的是孙克照、宋学舜等,必要时还向陈锡贤送稿。后来特聘在静安邮局退休的丁临渊来编辑部担任主任后,因为住所不远,基本上都由他来寒舍作沟通,不再另设交通员了。

协会增配到巨鹿路办公室后,曾为我配了大门钥匙,并安排了一张办公桌,但我只在形式上去坐过几次,主要的工作都在家做,稿件的交接仍由老丁奔波。直到协会迁入集邮大楼,主编龚丽敏在九楼另有她作为集邮总公司副经理的大办公室,副主编办公室在七楼面积最大,配备了三个人的“工位”,经常只有一至二人在座,书柜环壁,工具书和经典文献的影印本品种齐全,四季空调,人工照明,办公条件比我在家里要好上几倍。这时我已退休,于是我要求所有兼职编辑每周一三五都来集中办公,从此编辑部人丁兴旺,作者、读者也常来串门,谈笑皆邮迷,往来无蛮俗,传市场行情,聊掌故轶闻,其乐融融。协会从集邮大楼撤离后,图书装箱封存,临时办公室箱包杂陈,电脑无人专管,于是我又改在家里“上班”,或在受聘当顾问的单位编稿,只在固定的每星期几到编辑部看清样,与张乐民等专职的和其他兼职的编辑同仁们交流。

60岁时回忆20年前的往事,脑子飒清;80岁时再想10年前的经历,一片模糊。编辑部在邮政大楼内外转悠的最近十余年中,编刊对互联网的依赖日益显著,我每周在那里“上班”的日子就越来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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