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1
西班牙和中国相隔太过遥远，一般人对西班牙的印象，除了斗牛、足球和堂吉柯德，好像也想不起什么了。不过近年来中国到西班牙旅游人数不断创出新高，说不定你走过了大半个欧洲，下一个目标就会是西班牙了。出外旅游，有人喜欢欣赏自然风光，有人喜欢品尝风味美食，也有人喜欢逛街购物，但游览西班牙这些都不重要。在那里，我们更多的是可以领略不同的文化。2000多年来，经历过的古代罗马文化、穆斯林文化和基督教文化融合交织在一起，留给当今世代的斑斑古迹丰富且完好。我将分四期介绍，除了本期外，还分别介绍马德里、四大古城和巴塞罗那。
古罗马文化
西班牙和葡萄牙在欧洲西部的伊比利亚半岛，几乎四面临海，只有北部一段和法国相连。文章涉及的大部分地名都可以在地图（图1）上找到，左下是1996年的西班牙分省地图邮票，我用中文标出了6个重要的省份。
在伊比利亚半岛上最早的居民是凯尔特人和伊比利亚人。公元前2世纪，罗马人开始了对伊比利亚半岛长达七个多世纪的统治，罗马文明对西班牙有极其深远的影响。至今，在西班牙各地都有罗马人存留下来的建筑、桥梁、输水道等遗迹。
图2
1974年，西班牙发行一套8枚《西班牙的古罗马建筑和历史》邮票（图2），展示出西班牙和罗马帝国的渊源关系。1p票是塞哥维亚的古罗马双层拱水道桥。2p票是建在塔霍河上的古罗马多拱桥，位于西部靠近葡萄牙的阿尔坎塔拉（Alcantara）。3p票是出生在西班牙的罗马诗人马提亚尔（M. V. Martial）。4p票是位于东北沿海的塔拉戈纳（Tarragona）的凯旋门。5p票是梅里达（Merida）剧场，梅里达是西班牙最典型的古罗马城市，在那里有古罗马的城墙、拱桥、剧院、竞技场、戴安娜神庙、水道桥等22个遗迹点，故有小罗马之称。7p票是科尔多瓦的主教何西乌，他帮助君斯坦丁大帝在尼西亚公会议上统一了基督教的基本信条。8p票是古罗马的教堂门廊遗迹，所在位置可根据邮票下方的Curia Talavera la vieja搜索（斯科特目录上写得不靠谱），这个地方古罗马时期叫Augustobriga，现在叫Talaverilla，是地图上红色标记的地方。9p票是罗马强盛时期的皇帝图拉真，他出生在西班牙的贝提卡，也就是现在的安达鲁西亚。图1左上是2000年联合国邮票，西班牙世界遗产中的梅里达古剧场。
公元5世纪，罗马帝国衰亡后，日耳曼诸部落的西哥特人进入伊比利亚半岛，作为罗马帝国的追随者，他们对那里的文化并没有产生多大的影响，基督教仍然是半岛的主要宗教。
摩尔人的统治
公元8世纪，北非的穆斯林（又称为摩尔人）渡过直布罗陀海峡入侵伊比利亚半岛，统治了除西北部和比利牛斯山区以外的大部分地区，摩尔人在西班牙的统治也有将近七个世纪，在西班牙文化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摩尔人统治下的伊比利亚半岛分成许多王国，1143年，葡萄牙王国独立，赶出了摩尔人。1212年，基督教各王国联盟在阿方索八世的带领下将摩尔人赶出了西班牙的中部，史称那瓦斯德托洛萨 (Navas de Tolosa) 战役。图1右下是纪念该战役800周年邮票。之后，摩尔人在南部的安达鲁西亚王国（地图下方）继续统治了三个多世纪。图3
我们这次旅游离开葡萄牙后来到了南部的安达鲁西亚，先到了塞维利亚，然后到了曾经是摩尔人首府的格拉纳达（Granada），参观了摩尔人留下来的阿尔罕布拉宫（Alhambra），这是伊斯兰风格宫廷建筑和园林的范例，它包括了多个庭院和花园。图3是宫内的狮庭，柱廊围绕的大庭中间有一个被12只石狮子托起的大水钵，狮子的口中还会流出涓涓的泉水，左下是1964年的狮庭邮票，左上是2016年的狮庭自粘邮票，右上是立柱的细部，2003年国际邮展小型张中的邮票。右下是2011年带有2欧元狮庭硬币图案的圆形邮票。西班牙从2010起，发行多种世界遗产圆形邮票小型张，票图都是2欧元的硬币图，我们在后面还会看到。
到西班牙，要知道一个重要的历史人物，那就是智勇双全的伊莎贝拉一世（Isabella I），1474年，她继承王位，成为卡斯蒂利亚王国（地图上现在的卡斯蒂利亚+莱昂等）的女王，几年后她的丈夫费尔南多也继位成为阿拉贡王国（地图上现在的阿拉贡+加泰罗尼亚+巴伦西亚）的国王，于是两人联手，立志从摩尔人手中收复失地，统一西班牙。从1482年开始，战争持续了十年。1491年，身骑白色战马的伊莎贝拉女王亲自督战，率领十万大军包围格拉纳达，1492年1月2日，安达鲁西亚王国的最后一任苏丹穆罕默德十二世终于宣告投降。
图4
图4是从阿尔罕布拉宫窗户看格拉纳达。右上这枚1951年的航空邮票是纪念伊莎贝拉诞生500周年，票图的背景取自一幅油画，费尔南多和伊莎贝拉接受穆罕默德十二世的投降。右下这枚2004年邮票，纪念伊莎贝拉一世去世500周年，前景是拉莫塔城堡（the Castillo de La Mota），左下是西班牙世界遗产系列邮票1996年的阿尔罕布拉摩尔古城一角，左上是2000年联合国邮票，西班牙世界遗产邮票中的另一枚，阿尔罕布拉宫的外貌。
哥伦布发现新大陆
也就是在1492年，刚刚打败摩尔人的伊莎贝拉一世再次召见哥伦布，决定资助哥伦布的航海计划。哥伦布根据地圆学说相信向西航行一定能到达印度。但葡萄牙国王诺望二世决定不支持哥伦布的计划，因为经验丰富的葡萄牙航海家已经试过，向西航行到印度的距离要远远超过哥伦布的预测，国王的判断是对的，但他的决定却错失了良机。
接下来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的故事就不多说了，西班牙因此迅速超越葡萄牙成为海上强国。中南美洲除了巴西以外都成为西班牙的殖民地，黄金和白银源源不断流入西班牙。今天在西班牙到处都有哥伦布广场，到处都有哥伦布的雕像，连西班牙的国庆日也定在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的10月12日。图5
哥伦布死后，埋葬在西班牙南部城市塞维利亚（Sevilla又译塞维尔）的一个大教堂里。这个城市是我们从葡萄牙进入西班牙后的第一站，在那里我们参观了西班牙广场，犹太居住区和这个清真寺改造的大教堂。在教堂里看到了由四个人抬着的哥伦布棺木（图5），这四个人代表了哥伦布时代卡斯蒂尔、莱昂、纳瓦拉和阿拉贡四个地区的国王。左上是2012年塞维利亚大教堂小型张中的邮票——教堂外观。右下是多米尼加共和国1992年纪念哥伦布发现新大陆500周年无齿邮票，票图是多米尼加共和国首都圣多明各一个名为“哥伦布灯塔”（Faro a Colón）的巨大陵墓。哥伦布去世后，遗体曾多次搬迁，多米尼加认为他们的墓中有哥伦布遗骨，不过经过与哥伦布兄弟遗骨的DNA对比，塞维利亚大教堂中的哥伦布遗骨确实是哥伦布本人的。
哥伦布开通了欧洲和美洲之间的航路，是世界地理的重大发现，也推动了欧洲资本主义的发展，但同时由于殖民奴役和疾病传染给美洲的原住民带来了巨大的灾难。后来我们在南美旅游对此有进一步的了解。
弗拉门戈舞
大家都听说过西班牙的弗拉明戈舞（Flamenco），在上海也有教这种舞的，但也许不知道塞维利亚就是它的发源地。既然来到了塞维利亚，看了一场弗拉明戈舞是必须的，这是西班牙的文化特产。弗拉明戈一词源于西班牙阿拉伯语Fellah mengu ，意为逃亡的农民。话说1492年，伊莎贝拉打败摩尔人后，开始时采取宗教宽容政策，和摩尔人、犹太人和平共处，但后来异端裁判所强迫摩尔人和犹太人要么皈依基督教，要么迁走。于是大量摩尔人、犹太人便逃往乡下，和那里的吉普赛人发展出了弗拉明戈舞蹈。它结合歌、舞和吉他音乐，用强烈、奔放和有节奏的肢体动作表现出一种带有悲愤、抗争和希望的情绪。但是，那天我在舞台上看到有扭屁股挑逗的动作，导游说，过去没有这样的，也许是剧场的竞争太激烈了吧。图6
拍了几张照片，都不大清楚（图6）。西班牙发行过多种弗拉明戈舞和舞蹈家的邮票，左上是卡门· 阿马雅（Carmen Amaya），她是有吉普赛血统的弗拉明戈舞蹈巨星和歌手。她出身贫苦，5岁起就在父亲的吉他伴奏下跳舞谋生，极有天赋，后来在世界各地演出，还拍过电影。我是看了邮票才知道，但圈内人应该都听说过。
从强盛到衰弱
16－17世纪是西班牙的黄金时代，伊莎贝拉一世的后裔通过联姻在欧洲占有领导地位，他的殖民地遍布全球，但是像潮水一样涌入的财富并没有用来发展国家的工商业，人们习惯于进口的商品，奢侈的生活，随着和欧洲各国的战争，殖民地的相继独立，西班牙终于逐渐由强转弱。
——刊于《上海集邮》2018年第1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