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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议 马其顿在联合国的席位，名字不寻常，叫做“前南斯拉夫马其顿共和国”。这是因为，希腊坚决反对邻国独用“马其顿”的名称。希腊认为，历史上的亚历山大大帝，虽然出生在马其顿，但他创立的拜占庭帝国的地域，却远远超出现代马其顿的范围。希腊的北方州，就以马其顿命名，如果承认了马其顿共和国，就无法遏制北方州的分离倾向。所以，必须给马其顿共和国套上“前南斯拉夫”的前缀。而马其顿政府在外交上我行我素，已有几十个国家与“不加前缀”的马其顿正常交往，中国在内，并且彼此特别友好。
1991年马其顿独立后，采用古老的维伊纳太阳图案的国旗（红底子上，一颗太阳发出16道光芒）（图1、2），这也引起希腊的抗议，因为该图案起源于古希腊的马其顿国，并与如今希腊北方州的州旗相同（图3）。1995年，马其顿不得不将国旗改为红底子上一颗金色的太阳，发出八道粗粗的光芒（图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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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后重生 马其顿三分之一人口居住在首都斯科普里，而这里属于地震带。公元518年的大地震，几乎将城市夷为平地，仅留下一些罗马建筑的废墟。1963年又发生大地震，全市80%的建筑被毁，死亡1000多人，10余万人无家可归，1200人造成终生残废。斯科普里中央火车站的遗址，已被辟为地震纪念馆，外墙上残留的一口时钟，永远停止在1963年7月27日5时17分。那是地震开始的一刹那，其后3小时频繁的余震不断，造成极大的破坏（图8－13）。
由联合国牵头，各国对灾难深重的马其顿人民施以援手。斯科普里的重建，成了世界性的实验大工地。日本建筑师丹下健三（1913－2005）（因设计1964年东京奥运会主会场代代木体育馆和广岛和平纪念公园而闻名）领衔主持斯科普里市的重建规划；其后，奥地利建筑师米亚尔科维克·佩奇参与进来，“斯科普里2014”方案使新城建设的步伐加快。而今，涌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座规模宏伟、气势浩荡的新巴洛克风格的城市。到处是喷泉，到处是青铜雕像，既歌颂上帝、先祖、英雄、雄狮，也彰显哺育幼儿的慈祥母亲。凯旋门、博物馆、歌剧院、高等学府、文化中心、中央邮局、财政部、停车库……新建筑层出不穷。高大的梁柱复活了罗马时代，现代架构的艺术桥，栏杆上三步一个立像，宛若无数的圣贤纷纷下凡。
图14
横跨瓦尔达河的大石桥，是斯科普里市的中心（图14）。桥北是老城（赛尔地区），桥南为新城（辛塔尔地区）。大石桥长214米，有12个桥拱。它始建于拜占庭末期（1451年），现已整修一新。
据说对于政府大搞首都的“面子工程”，国内也颇多抗议之声，有的还往耗资440万欧元的凯旋门上泼漆。据我观察，广场上青铜雕像堆砌过多，确有一种拔高历史的浮华气息，有的本土专家批评斯科普里的重建“媚俗粗劣”，把首都“游乐园化”，雕像突出民族特色不够，这些指责也有一定的道理。
图15
可能由于存在争议，马其顿邮票反映新城建设的画面不多（好几套建筑邮票，都是描绘古屋遗址或特色民居）。找了半天，在2012年马其顿发行的欧罗巴·旅游系列邮票中，找到一枚年青的亚历山大三世骑马像邮票（图15）。大家知道，斯科普里最重要的雕像是亚历山大三世的骑马青铜像，它座落在大桥南岸的中心广场上。这位旷世英雄曾率领龙骑兵，连续十年所向披靡，建立起横跨欧、亚、非三大洲的拜占庭帝国（即东罗马帝国）。雕像由马其顿艺术家瓦伦提那·斯特凡诺夫斯卡创作，他也是首都凯旋门（“马其顿门”）的设计者。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票幅很小的马其顿邮票，把亚历山大三世的雕像暗暗地置于一角，完全没有突出他“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风度。
山山水水 “黑山”的国名，一度译成“门的内哥罗”。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门的内哥罗是Montenegro的音译；这个词可分2段，Monte（山）、Negro（黑人），意译就成了“黑山”了。
赫赫有名的铁托，过去就在这一带的深山老林里打游击。二战临近尾声，不待苏联红军打过来，铁托领导的游击队，就先从纳粹魔爪下解放了家乡。巴尔干人民就有这样一种自强不息的战斗精神。
我们的大巴行进在公路上，有时从黎明转到漆黑，一天也转不出深山老林。有个半开玩笑的说法：上帝创造世界时，把最后剩下的泥土和石块，扔到巴尔干半岛的西部，于是就形成了黑山这一带。
图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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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大山，蓝天白云，雪峰冰川，这是一个何等壮丽的国家啊（图16，1943年意占门的内哥罗邮票，背面印有诗句，带背胶；图17－19）。我们留宿在雪山高坡的杜米托尔国家公园，这里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评为世界自然遗产，空气极其新鲜，人有一种飘然天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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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为黑山只有山，这个小国家，又有很长的海岸线。亚得里亚海的波浪，曾将我们的邮轮带向科托尔港，9万多吨的大船可以直接靠岸，可见水有多深。下船立即步入可以尽情游览的千年古城（图20－22）。黑山还有风光无限的黑湖，这个国家不仅山景巍峨，水景也楚楚动人（图23）。
图24
黑山的国旗，是在红底色上，金色的双头鹰，顶上有皇冠，鹰的胸部盾徽上，有一只迈步的雄狮。2016年黑山纪念与中国建交10周年，邮票图案巧妙地将两国的红色国旗融为一体，有力地展示了两国之间的友谊（图24）。
图25
翻山越岭，奔向大海；千转百回，前往波黑。我不禁想起邮册里收藏的一枚1983年南斯拉夫极限片《波黑第一条现代邮政汽车公路开通80周年》（图25），邮政是人类文明与进步的沟通者、促进者，历史的功绩不应遗忘；对于收藏时代物证的集邮者来说，尤其应当尊重那些特殊的镜头。细看明信片的邮票上，有一把弯弯的邮号，不知何人之手，将它高高地紧系在悬崖峭壁之上。
——刊于《上海集邮》2018年第3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