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1
17世纪晚期至18世纪,欧洲各国流行“中国风”,那里的许多园林中都先后仿建了中式的亭、塔、楼、阁,其中特别值得一提的就是仿照南京大报恩寺琉璃宝塔而建成的多座宝塔。由明成祖朱棣为纪念其生母贡妃而建的大报恩寺琉璃宝塔,虽然早在1856年就已毁于“太平天国”战火,但它的不少海外“亲戚”至今依然存世,继续以它们挺拔的身姿,见证着历史上中国园林与建筑艺术在欧洲产生的巨大影响。
最早向欧洲完整介绍大报恩寺琉璃宝塔的是荷兰人纽霍夫。他在17世纪中叶作为荷属东印度公司的随员到中国生活过一段时间,将所见所闻写成《中国出使记》一书,于1658年在荷兰出版。以图文并茂的形式介绍了南京大报恩寺琉璃宝塔(图1),使其在欧洲声名远播,被视为中国建筑的代表。但纽霍夫将9层的宝塔错画成10层,与我国古籍所刊塔图对比(图2),原来他将宝塔的重檐底层误作两层。这一错误直接影响到后来欧洲以此为蓝本设计的许多中国塔的层数。
欧洲第一座“中国塔”于1762年在伦敦西南部的丘园(现为皇家植物园)建成(图3为1763年的水彩画)。这座八角形的砖塔共有10层,高约50米,由英国宫廷建筑师威廉·钱伯斯(图4)设计。钱伯斯在1742至1744年间曾到过广州,他参观了当地岭南风格的园林和建筑,并将一些庙宇和宝塔用素描的形式准确地记录下来,回国后出版专著予以介绍。此塔是当时欧洲仿建得最准确的中国式建筑,塔身装饰彩色琉璃,五彩缤纷,曾轰动一时,成为其后许多地方“中国塔”的模仿对象。但此塔层数也是10层,并不符合中国宝塔层数均为阳数(奇数)的传统,估计也是受到纽霍夫的误导。
图5
丘园“中国塔”最早出现的集邮载体是明信片(图5为1904年印制的彩色明信片)。英国1983年8月24日发行一套4枚《英国园林》邮票,其首日封图案出现完整的“中国塔”(图6)。1990年6月5日发行一套4枚《丘园》邮票,以纪念它成为皇家植物园150周年。邮票图案由园中的不同植物和著名建筑物组成,其中37便士的“柏树与宝塔”(图7)描绘的就是“中国塔”的局部,这是该塔首次在邮票上亮相,不过有“犹抱琵琶半遮面”之憾。有一种首日封及首日戳图均有“中国塔”的身影(图8),另一种首日封图案则完整展示“中国塔”及其周边环境(图9),算是对邮票的补充和延伸。
图10
英国2009年5月19日发行一套4枚《丘园250周年》纪念邮票,其中的“主角”之一就是“中国塔”(图10),票图展示夕阳映照下“中国塔”全景。当地集邮者采用早期彩色风景明信片制作的极限片相当到位(图11),销票的首日戳也以“中国塔”为主图。同日,皇家铸币厂还特别推出一种50便士的同题纪念硬币,其正反面图案分别是英女王伊丽莎白二世侧面头像和丘园“中国塔”(图12)。这枚纪念币的外轮廓为七边形,如果采用与“中国塔”平面相同的八边形,应该更加契合主题。2003年,包括“中国塔”在内的皇家植物园——丘园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