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1
抗击疫情期间宅在家里,翻开一堆旧藏,一件70年前的旧封跃入眼帘。图1是一件国立北京大学公事封,封正面用老道遒劲的毛笔字写着“上海海宁路八五八弄七号任如海”,盖有点线三格式日戳“北京/一九五O九月一日十四/(亭八)”,封背贴改3—400元/200元票5枚,并留有挂号签条残余,合计贴票2000元,符合1950年7月1日以后外埠挂号信函(信函800元+挂号1200元)资费规定。笔者当年购买此封正是冲着其贴有5枚改3票——这是我《新中国旧币面值普通邮票(1950-1951年)》邮集中不错的素材,票上还盖有“上海癸/一九五O年九月三日廿四/277”红色癸字星期戳。封内夹有一件铅印的通知和二件油印的通知,为我们解开了这封挂号信函的来龙去脉。
图2
特别有意思的是北京大学教务处对即将入学的新生工作做得很细心。图3是他们随信另附的通知,写得明白具体:
你已考取本校,但不能核给人民助学金,你必须准备足够维持入学后的膳食费用。
本校预定在你们入学二个月后,举行关于人民助学金的民主评定,即时所有同学都有申请助学金的机会和权利。
真心感谢新中国成立之初全国首屈一指的北京大学,在物质条件匮乏的年代是如此认真仔细做好新生入学通知工作的。
夹在信封内的另一件油印通知是国立浙江大学注册组8月22日发出的录取通知(图4),它告诉我们:任如海还参加了当年华东区统一招生考试,并被浙江大学文学院俄文组录取。
看到上述材料后好想知道,当年的任如海“同学”,您现在在哪里呢?
于是笔者在网上查找任如海相关信息:任如海同时考上两所大学,当初还是颇费一些周折的。因为他是以高中肄业生身份分别去参加华东区和华北区高校统一招生考试的。网上的资料中,有任在圣芳济中学的两张成绩单,认真一看,他明显是“文史”的偏科生,英文95分,中文83分,历史95分,但几门数学的成绩不行,仅仅60分上下。也就难怪浙江大学录取的专业是文学院俄文组;北京大学录取的专业是西方语文学系,都属于文史类的。
一个高中肄业生又怎么能够去参加高校的统一招生考试呢?看来当年的任同学是挺努力去争取的。网上资料还有上海公安局北站分局1950年7月15日开出的户籍证明书,也许就凭着两张成绩单和户籍证明,任如海找到了北站区人民政府(北站区与闸北区1956年合并为新的闸北区),他参加高考的要求终得以实现。还有北站区政府1950年7月17日为他开出的中学同等学历证明。从网上资料得知,任如海北京大学毕业后在天津的中国畜产进出口公司河北省公司从事外文翻译。
任如海年轻时喜欢篮球、乒乓球等运动,为人性格开朗,兴趣广泛。后来不幸患强直性脊髓炎,身高从1.80米蜷缩为1.60米多,在组织的关心下,1960年5月即商调回上海,后在上海外贸化工进出口公司工作,退休前任教上海对外贸易职工大学。
本文初稿发出后,笔者又获知,原来任如海还是上海集邮家唐无忌和邵林在圣芳济中学的学长,这所中学的英语教学水平在当年上海是属于第一流的,难怪任如海会弃近(浙大)就远(北大)冒着风寒去上学。
任如海1947年在圣芳济中学的成绩报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