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1
图2
伟大的苏联卫国战争是人类历史上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战争，是欧洲反法西斯战争的主战场。无数红军官兵为战争的胜利付出了宝贵的生命。苏联和俄罗斯邮票中用大量篇幅讴歌英雄，记录战史，在方寸上为历史留下见证。俄罗斯在2015年隆重庆祝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期间，已经发行了一系列纪念邮票。2016年是苏联卫国战争爆发75周年，俄罗斯马不停蹄地启动了一个全新的邮票系列《通往胜利之路》（The Way to Victory），用邮票来纪念卫国战争中的重大战役，用邮资封来缅怀苏联英雄。
按照笔者2016年7月在俄罗斯邮政官方网站上的检索，这一系列邮票计划从6月22日起共发行5套，但当笔者8月9日上网搜索时，发现8月8日的发行计划被取消了，后面3套的发行时间更改为10月11日（2套）和11月16日，邮票序号为第26、63、64、72套。为什么会在紧迫的时间内突然撤销1套邮票的发行，并更改其他3套的发行日期，原因没有公布。
布列斯特要塞保卫战
该系列的第一套邮票与白俄罗斯联合发行，纪念英勇的布列斯特要塞（Brest Fortress）保卫战，发行日期为2016年6月22日。75年前的这一天，德国入侵苏联，卫国战争打响。图1是俄罗斯邮票，左下角标有年份1941。图2是俄罗斯小版张，含7枚邮票和1枚附票，面值35卢比，票幅65×32.5毫米，小版张180×180毫米。发行量为邮票25.9万枚，小版张3.7万枚。
1941年6月22日凌晨，300万纳粹德国军队、共计190个师在1800多公里的漫长战线上向苏联发动突然袭击，苏德战争爆发。在苏联的所有城市中，布列斯特是第一个遭受德国法西斯入侵的。凌晨2点，德军在夜幕掩护下潜伏到攻击位置，在布列斯特要塞对岸集中了12个炮兵营。凌晨3点15分开始用重炮轰击布列斯特要塞，同时，俯冲战斗轰炸机也开始对城市和堡垒进行轰炸。
德军统帅部希望在几个小时内攻下布列斯特，宣称对付这个距离苏德边界仅1俄里（近似1.0668公里）的要塞，一个冲锋就能拿下，可是却遭遇了苏军士兵的顽强抵抗。当时约有7000名苏军官兵及家属在城内。要塞中的苏联军人浴血奋战，在突围无望的情况下，面对十倍人数的德军精锐主力，坚持了近10天有组织的抵抗，连妇女和儿童也参加了战斗。苏军付出了2000－2500人阵亡的代价，另有一大批官兵被俘。
少数苏联军人借助迷宫般的要塞，在失守后仍和德国军队周旋了一个月。民间流传的故事说，在已经失守的布列斯特要塞地道里坚持战斗的最后一名苏军战士，被德国人押出时的刺眼阳光让他几乎失明。面对德国将军的审问，他的回答是：“将军，现在您知道1俄里有多远了吧？”
德军第45师在这场战役中死伤1121人。 布列斯特要塞保卫战阻挡了德军步兵的进军速度，造成大批德军无法及时参加别尔斯托克－明斯克战役，也使许多苏军部队得到宝贵的时间，得以从德军的包围圈中突围撤退。
战后苏军回到布列斯特，上世纪50年代，要塞内一共发掘出832具阵亡苏军遗体，他们被统一埋葬在要塞内。要塞保卫战成为苏军在战争中英勇不屈的一个象征 ，1956年建立了纪念馆。1965年被授予“英雄要塞”称号，列宁勋章和红星勋章。1971年成立了布列斯特英雄要塞大型纪念馆。
白俄罗斯发行的邮票
布列斯特在二战前属于波兰。1939年德国侵略波兰时，苏联根据《苏德互不侵犯条约》的秘密条款出兵，苏德在布列斯特会师。已占领要塞的德军根据协议撤退，布列斯特成为苏联领土，苏德在这里以布格河为边界。现在的布列斯特是白俄罗斯邻近波兰边境的一座城市。
图3
图4
要塞所在地的白俄罗斯在2016年6月22日同一天，与俄罗斯联合发行了H字母同图永远邮票（图3，用于20克重国际水陆路信件）。邮票面值1.26白俄罗斯卢比，票幅为52×29.6毫米，比俄罗斯的略小一些，小版张132×152毫米，含7枚邮票和1枚附票的安排与俄罗斯小版张相同（图4）。发行量为邮票4.9万枚，小版张0.7万枚。
图5
白俄罗斯还为坚守要塞的3位英雄官兵发行了邮票和小全张，其邮票票幅28×40毫米，每种邮票各5万枚。小全张146×54毫米（图5）。A、M、N字母邮票的实际面值为0.36、1.17、0.93白俄罗斯卢比。
其中的A字母永远邮票（用于20克重国内信件）纪念布列斯特要塞城防指挥官伊万·苏巴科夫（1898-1944），他被追授卫国战争一级勋章。M字母永远邮票（用于明信片国际航空邮资）纪念安德烈·凯兹万托夫（1907-1941），他是要塞的前线指挥官，在保卫战中英勇牺牲。1965年被追授“苏联英雄”称号。
N字母永远邮票（用于明信片国际水陆路邮资）纪念彼得·加夫里洛夫（1900-1979），他在1941年7月23日，即要塞保卫战31天后被俘，1945年5月获释，1946-1947年出任西伯利亚日军战俘营首领，1956年恢复苏共党籍，1957年被授予列宁勋章和“苏联英雄”称号，后被安葬在布列斯特要塞。
图6
图6是贴有3枚白俄罗斯邮票的首日封，封图取自白俄罗斯布列斯特要塞纪念馆中的雕塑《渴望》，描述一名军人奋勇向前、匍匐前进，象征着要塞英雄们在防御过程中最悲壮痛苦的渴求。而图1和图3邮票上的所谓“浅浮雕”，经笔者查证并无对应的实物雕塑，而是俄罗斯邮票设计师瑟奇·尤里诺斯基的绘画作品，表达了要塞苏军官兵在强敌来袭时表现出来的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这种“浅浮雕”设计风格延续到了2016年该系列其他所有的邮票。
图7
图8
图９
图7是俄罗斯邮票的首日封。封图左侧是纪念苏联卫国战争75周年的标记，由五角星、数字75和“三黑两橙”条纹的圣乔治绶带组成，其中黑色象征硝烟，橙色象征火焰，绶带象征胜利。封图上方为联合发行邮票的俄罗斯和白俄罗斯的国旗。图8是联合发行邮票的纪念邮折封面，图9是打开后的邮折，可以看到两国邮票票幅的不同，右侧插入的是邮票首日封。邮折发行量1000份。
苏军在乌曼战役中溃败
俄罗斯原计划在2016年8月8日发行邮票“乌曼战役”，全套1枚，但在离邮票发行不到一个月时被撤销发行。乌曼（Uman）战役是1941年夏季德军对苏军发动的一场大型包围战，从7月15日到8月8日。德军投入40万兵力和600辆坦克，并在这场战役中获胜。
德军在苏德战争开始阶段势如破竹，由伦德施泰特元帅指挥的德军南方集团军快速向前推进，在7月中到达距离乌克兰的基辅和乌曼几公里的地方。7月10日，布琼尼被任命为苏联西南方向战区总指挥，集中兵力在基辅和乌曼守防，共计18个步兵师和2个机械化军在乌曼设防。德军南方集团军共38个师从乌曼方向进攻，并有德军第4航空队700架飞机对陆军进行空中支援，而大部分苏军在整个战役期间没有空军支持。
苏军指挥官错误地假设德军将在基辅和契尔卡塞之间度过第聂伯河向顿巴斯前进，却低估了苏军面临被包围的威胁。7月28日，苏军最高统帅部下令苏军在第聂伯河封锁德军以及向东撤退，结果错失了向西南撤退和避免被包围的机会。8月1日，德军第1装甲集群和第17集团军会师形成包围圈。紧接着在8月2日，德军装甲师和匈牙利机械化军会师形成第二个包围圈。苏军在极端困难条件下英勇作战，但德军还是突破了苏军西南方面军左翼和南方面军右翼的防御，形成对苏军的合围。
8月3日，德军以两翼突击，在乌曼合围了苏军。苏军且战且退，到8月8日，苏军停止抵抗，共12个师被击溃。苏军投入的30万兵力中10万人伤亡，被俘的10.3万人中包括了第6集团军司令和第12集团军司令，被德军缴获坦克317辆，火炮858门。
苏军在乌曼战役中战败。如果能按原计划发行邮票，那么系列邮票既见证了胜利，也不避讳战争初期的战败，忠实地记录了卫国战争的全过程。但可惜这套邮票胎死腹中。很可能因为记录了这一段悲壮失败的战史而被叫停？
图10
图11
肃清叶利尼亚突出部之敌
俄罗斯在2016年10月11日发行《通往胜利之路》邮票的第2套和第3套，第2套的主题为肃清叶利尼亚（Elninskaya）突出部之敌。邮票采用浅浮雕风格，表现了苏军官兵在叶利尼亚英勇作战的无畏气势，背景中有参与战役的坦克（图10）。邮票设计师、设计风格、面值、票幅、小版张样式（图11）、小版张尺寸、邮票发行量都与第1套相同。同系列的其他邮票也全部如此。
叶利尼亚战役（1941年8月30日－9月6日）是苏德战争最初阶段斯摩棱斯克会战中的一场战事，也是斯摩棱斯克会战中苏军唯一取胜的一次战役。所谓突出部，是指德军第4军团在向莫斯科持续进攻的僵持阶段，在斯摩棱斯克东南的叶利尼亚形成的一个长达50公里的半圆形突出部。德军将来可能利用这里来进攻莫斯科。
1941年7月中旬，德军控制了叶利尼亚。苏军在8月份对德军实施了猛烈的炮火打击。根据苏联最高统帅部的命令，由朱可夫元帅指挥的预备队方面军的第24和43集团军，在1941年8月30日拂晓对突出部发起进攻。战斗十分激烈残酷，德军用密集的炮火阻止苏军前进。苏军也使用了所有的飞机、坦克、火炮和火箭炮，将火力与巧妙的机动结合起来，打得德军昼夜不得安宁。德军坦克第10师、摩托化第10师和步兵第15师被苏军彻底粉碎。
9月3日，德军在被包围的威胁下开始从尚未被堵死的咽喉部撤退，丢下了大量尸体、伤员和武器，同时保持对侧翼的阻击。9月6日早晨，苏军夺回叶利尼亚，躲避德军的居民很快涌上了大街小巷。攻势持续到9月8日，苏军收复叶利尼亚突出部，并向西推进了25公里。德军为守住叶利尼亚突出部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损失了近5个师，有4.5－4.7万人伤亡或被俘。
叶利尼亚战役是朱可夫独立指挥的第一次战役，是他的战略能力首次在大规模对德战争中的尝试。叶利尼亚战役使苏军获得了正确认识敌人防御战术的许多有教益的东西。叶利尼亚战役是苏德开战以来，苏军取得的第一次重大胜利，极大地鼓舞了苏军的士气和斗志。
这套邮票原计划在2016年8月30日发行，75年前的这一天，苏军在叶利尼亚战役中发起进攻，但因为计划变更被推迟到10月11日发行。同日发行的第3套表现汉科半岛保卫战的邮票，以及后续的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联合发行的莫斯科保卫战邮票等将在下一期继续介绍。
——刊于《上海集邮》2017年第2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