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定国：通往胜利之路（下）

汉科半岛保卫战

俄罗斯在2016年10月11日发行邮票，展现了汉科保卫战中苏军士兵英勇御敌的激战场面，其中左侧士兵身穿海军服（图12）。

汉科（Hanko）是芬兰领土最南端的一个港口城市，汉科半岛是芬兰西南部半岛。它怎么会牵扯到苏德战争中去的呢？早在苏德战争爆发前两年，苏联曾在1939年11月30日早晨对芬兰宣战，开启了“冬季战争”，到1940年3月14日停战。芬兰被迫在莫斯科签订《苏芬和约》，割让了十分之一的领土给苏联，同意租借汉科半岛给苏联30年建立海军基地，目的在于保卫芬兰湾湾口，加强对列宁格勒水路的防御。

1940年9月22日，德国与芬兰建立外交关系。芬兰和瑞典宣布允许德军过境他们的领土。德军入侵苏联时，芬兰期盼在德国的军援下借机收复失地。苏联认为芬兰是德国的帮凶。1941年6月25日，苏德战争开始后三天，苏军出动460架飞机对芬兰境内19座机场发动空袭，宣称是针对德军在芬兰的军事目标。芬兰国会同意芬军展开一场“防御性的战争”，苏芬之间的“继续战争”（1941年6月25日－1944年9月19日）正式爆发。芬军开始进攻苏联。到1941年9月，芬军在距离列宁格勒只有30公里的战线上停了下来，并在那里驻防长达两年半。

从1941年6月22日到12月2日，汉科半岛保卫战持续了164天。半岛每天遭受敌军空中轰炸。1941年7月1日，敌军企图强攻海军基地，但被半岛守军顽强地击退。此后汉科半岛被长期围攻，每昼夜有2000－6000发敌军的炮弹落在半岛上。苏联守军实施积极防御，从7月5日到10月23日夺取了敌人的19个岛屿。但随着8月28日塔林的弃失，半岛守军处境艰难。由于列宁格勒的局势不允许再加强汉科海军基地，因此最高统帅部决定撤回汉科半岛守军。尽管撤退时困难重重，但撤退还是顺利完成了。从10月26日到12月2日，2．2万余人携带军械粮秣撤出汉科，抵达列宁格勒。

汉科海军基地的英勇保卫战作为卫国战争的光辉一页载入了史册。汉科半岛守军牵制了敌人近2个师的兵力，给予列宁格勒的防御部队以极其重要的帮助。战后，根据与芬兰签订的和约(1947)，苏联放弃了对汉科半岛的租借权。

莫斯科保卫战

作为苏联首都和苏联最大城市的莫斯科是轴心国入侵苏联最重要的战略目标和政治目标。德国的战略性进攻代号为台风行动，它包括了两个钳形攻势。莫斯科保卫战包括了苏军粉碎向莫斯科进攻的德军中央集团军群各突击集团而实施的一系列防御战役（1941年9月30日—12月4日）和进攻战役（1941年12月5日—1942年4月20日）。此次战役最终以苏军的胜利而告终。

莫斯科战役被认为是苏军首次大获全胜的进攻战役，解除了德军对首都莫斯科的威胁。它是二战中一个重要时刻，打破了希特勒军队不可战胜的神话，使纳粹德国企图快速征服苏联的计划破产，极大地提升了苏联在军事和政治方面的国际地位，促进了反法西斯同盟的形成，鼓舞了苏联人民和全世界人民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信心，并最终导致了希特勒和纳粹德国的战败。为纪念莫斯科保卫战，在1965年欧战胜利纪念日20周年的时候，莫斯科被授予英雄城市的称号，并荣获金星奖章。

“莫斯科保卫战”成为系列邮票《通往胜利之路》表现1941年战事中最精彩的篇章。邮票原定在2016年12月5日发行，在时间点上无疑最为恰当，因为这一天是75年前苏军在莫斯科战役中由防御转为进攻的一天。后来改为11月16日发行。浅浮雕式的画面表现了莫斯科保卫战苏军士兵英勇无畏、沉着应战的场景，背景中出现莫斯科克里姆林宫（图13）。

脍炙人口的1941年红场阅兵式就发生在莫斯科保卫战期间，斯大林发表了著名的演说。“伟大的使命已经落在你们的肩上。你们不要辜负这个使命！你们进行的战争是正义的解放战争。”数十万受阅官兵从红场直接开赴前线。这次大阅兵极大地鼓舞了苏联军民的士气。尽管胜利还很遥远，但人民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俄罗斯在2016年11月7日发行明信片，纪念1941年红场阅兵式75周年（图14）。它成为《通往胜利之路》系列的重要补充和呼应。

哈萨克斯坦发行的邮票

这套表现莫斯科保卫战的邮票系与哈萨克斯坦联合发行。为什么要和哈萨克斯坦联合发行呢？因为在苏德战争爆发后的1941年七八月间，苏联红军总部在阿拉木图组建了步兵第316师，全师以哈萨克人为主，约1.5万人，以其第一任师长名字命名为潘菲洛夫师。在莫斯科保卫战打响后，这支部队从遥远的哈萨克斯坦加盟共和国调到莫斯科，1941年10月15日，全师在沃洛科拉姆斯克西南30公里地域首次投入战斗。

1941年11月，该师在离莫斯科市中心只有40公里的地域英勇抗击数倍扑向莫斯科的德军。316师在这里没让德军前进一步。11月16日，在杜博谢科沃车站附近，步兵第1075团第4连防坦克歼击组奋勇阻击德军坦克。 当反坦克炮弹用完，他们就用汽油燃烧瓶砸向德军坦克。有的战士抱着集束手榴弹藏在弹坑里，等待德军坦克经过时拉响手榴弹，与敌人坦克同归于尽。战斗场面非常惨烈。最后这28名战士因寡不敌众，全部壮烈牺牲，载人了苏德战争史册，28位苏军勇士都被授予了苏联英雄称号。

潘菲洛夫师 28人的牺牲在苏联卫国战争中发挥了重要的动员作用，成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勇气和自我牺牲的榜样。“俄罗斯虽幅员辽阔，但已无处可退：后边就是莫斯科！”永远成为祖国捍卫者的象征。20世纪70年代，哈萨克人为纪念二战中牺牲的60万战士，在哈萨克首都阿拉木图建造了潘菲洛夫 28勇士纪念公园。28勇士中有10人来自阿拉木图。

哈萨克斯坦发行的《莫斯科保卫战》邮票全套2枚（图15），面值300坚戈（约89美分）。其中一枚的图案与俄罗斯发行的浅浮雕相同，另一枚展示阿拉木图潘菲洛夫纪念公园中的28勇士纪念雕塑。图16是哈萨克斯坦发行的邮票小版张。小版张发行量仅1875张，即7500套邮票。图17是俄罗斯邮票首日封，封图上方为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两国的国旗。

系列中的明信片和邮资封

俄罗斯《通往胜利之路》系列中的每一套邮票都发行了同图明信片（图18）。其中“布列斯特要塞保卫战”明信片与邮票在同一天发行，发行量6000张（左上）。其余3种的发行量各为5000张，在10月25日发行。换句话说，比“叶利尼亚战役”和“汉科保卫战”邮票要晚，但比“莫斯科保卫战”邮票要早。

图19－21是盖销了首日邮戳的明信片，片图为表现叶利尼亚、汉科、莫斯科战役态势的军事地图。图22－24是为4套邮票发行的3种纪念图卡。

组成《通往胜利之路》系列的还有邮资封，用来纪念卫国战争中的英雄人物诞辰纪念日。2016年发行了4种，发行量都达100万个，是邮票发行量25.9万枚的将近4倍。邮资图为纪念苏联卫国战争75周年的标记 。

第一种邮资封在2016年3月23日发行，比系列中的第一套邮票还要早3个月。因为这天是苏联英雄瓦西里·扎伊采夫（1915-1991）101岁诞辰纪念日。在1942年11月10日至12月17日的斯大林格勒战役期间，这位苏军阻击手击毙了225名德军和其他轴心国部队的官兵，包括11名敌方著名的狙击手而一战成名。他在前线成立阻击学校，培训了28名阻击手，共击毙3000多名敌军。1943年2月22日，扎伊采夫被授予“苏联英雄”称号。他与德军最著名的阻击手之王科宁斯的决战成为电影《兵临城下》的原型。邮资封图案描绘了他手持阻击步枪的肖像以及他获得的金星奖章（图25）。

2016年6月9日发行的邮资封纪念伟大的女阻击手柳德米拉·帕夫里琴科（1916-1974）诞生100周年。德军入侵苏联时，24岁的她是基辅大学历史系4年级学生。她毅然投笔从戎，成为红军2000名女阻击手中的一名。从1941年8月10日敖德萨的英勇防御，到1942年7月，她击毙309名纳粹士兵，包括36名敌方阻击手，并训练了数十名阻击手。1942年下半年访问美国和加拿大，成为美国总统接见的第一位苏联公民。1943年10月25日被授予“苏联英雄”称号，在1943年和1976年两次登上苏联邮票（图26、27）。这次发行的邮资封图展现了她手持阻击步枪的飒爽英姿和金星奖章（图28）。

2016年9月23日是苏军轰炸机团女飞行员安娜·叶戈罗娃（1916－2009）的百岁诞辰纪念日，系列中的第三种邮资封在当天发行，封图为身穿飞行装的安娜和她驾驶的IL-2对地攻击机，以及她获得的金星奖章（图29）。她1939年从飞行学校毕业，德国入侵后，她志愿参加一线服务。1942年进入第805攻击航空团，作战地区在塔曼半岛，完成了277次飞行任务。1944年8月20日，她率领10架飞机执行任务时，飞机被击中着火，她在跳伞落地时受伤被俘。苏联政府以为她已牺牲而“追授”她为“苏联英雄”，但得知她成为战俘后取消了这个称号，直到1965年5月6日再次授予“苏联英雄”称号。

第四种邮资封在2016年11月24日发行，纪念雅科夫·格里戈里耶维奇·克列伊泽尔将军（1905－1969）诞辰111周年。封图为手持望远镜的他、背景中的坦克部队，以及金星奖章（图30）。雅科夫·克列伊泽尔从1921年起在红军服役，卫国战争爆发时任莫斯科摩托化步兵师上校师长，在奥尔沙地域作战。因别列津纳河成功反击，延缓了德军的进攻，鼓舞了苏军士气，在1941年7月22日成为战争爆发以来第一位苏联英雄。他参加了莫斯科保卫战、斯大林格勒战役等许多战役，以自己的榜样和勇气激励士兵。1945年2月晋升上将。因为他成功的军事领导、勇气和英雄主义，曾先后5次荣获列宁勋章、4次荣获红旗勋章等荣誉。

始于2016年的《通往胜利之路》系列邮票和邮资封，系统地展现了伟大卫国战争惊心动魄的历史进程，展现了苏联英雄在民族存亡关键时刻表现出来的大无畏气概，成为写在方寸上的卫国战争教科书，颂扬着一个民族的爱国主义精神，谱写了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光辉篇章。

             ——刊于《上海集邮》2017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