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霏开：罗马尼亚邮记

胖胖的朋友走过来

这一幕发生在布加勒斯特的晚餐时。天气暖和，夜色下，露天摆开一张张长餐桌，围坐的大多是罗马尼亚当地人，只有我们一桌中国游客。杯觥交错之际，台上表演着民间歌舞。那歌舞就像1981年罗马尼亚小型张上的情景（图1、2）。中国游客饶有兴趣地趋前摄影，这又引起当地人的十分注意。有一桌散席了，一位胖胖的罗马尼亚人，大约六十多岁的样子，同他的夫人，特意走过来跟我们打招呼。我们热爱罗马尼亚民间艺术，令他们高兴。问我们从哪里来？上海？很熟悉！在欢乐的晚餐气氛中，友好地彼此致意。

难忘那夜色，靓丽的歌舞，胖胖的朋友走过来，还有他稍显拘谨的夫人……

布加勒斯特是一座花园城市，名副其实，今日依旧。民间艺术很好地传承下来了。

人民宫

市中心的人民宫，大而无当，据说是齐奥赛斯库要效法平壤，推倒大批旧建筑，建造出规模无比的“政绩工程”。主楼的检阅平台，与群众聚集的广场，隔开了绿化带、车行道，非常遥远，俯瞰如同观蚁，反过来，站在广场上也决计看不清主席台上的人脸。

广场一边，常年展示着一架红色的直升飞机，齐奥赛斯库来不及登机逃亡，即被起义的人民就地正法。2011年，人民宫被印上罗马尼亚的小全张（图3）。灯光、喷泉，大厅与会议厅一片辉煌。我们参观时可没有这种感觉，由于是白天，为节约用电，宫内照明仅部分开放，大理石冷冰冰的，穹顶下空空荡荡。

宫内陈列的艺术品很多，有一幅画给我印象很深，正好，我有它的极限明信片（图4）。画中的一男一女，与和平鸽一起飞向蓝天。这幅画从齐奥赛斯库年代直至今天，始终悬挂在人民宫的墙上。漫画式的夸张，人物肌肉僵滞，没有美感。极限明信片的邮戳时间是1982年。

人民宫以“人民”的名义，用大理石堆砌了历史的变迁。

“吸血鬼城堡”

布朗城堡俗称“吸血鬼城堡”，它是罗马尼亚最有趣的景点（图5，明信片）。爱尔兰小说家《吸血鬼德古拉伯爵》一书，曾拍成好莱坞电影，“吸血鬼”名声大噪。德古拉伯爵的原型，是古代罗马尼亚特兰西瓦尼亚公国的弗拉德·德古拉大公，他是一位抗击奥斯曼侵略者的民族英雄。德古拉对敌人毫不留情，抓住俘虏一律钉死在削尖的木桩上。传说有一次，奥斯曼帝国大军在行进路上，看到有两万名被俘的官兵被剥光身子，钉死在沿途的尖木桩上。吓破了胆的侵略者士气低落，只好迅速退兵。

城堡矗立于悬崖上，结构奇特，楼道高低错落，似乎到处隐藏着鬼魂。院子里还故意摆放了刑具、绞架，让富于想象力的游客扮演僵尸拍照。游人如织，个个兴高采烈。墙上的历史文献，有尖木桩戳死入侵士兵的图画。还有讨饭者扮成可怕的吸血鬼，在街边与笑逐颜开的游客合影。（图6、7，林霏开摄）

从1959年布加勒斯特500周年邮票首日封上（图8），从2009年布加勒斯特550周年邮资封上，我们都可看到弗拉德·德古拉大公的肖像。脸庞瘦削、鼻子尖尖、仁丹胡子、大眼睛，他的形象，与恐怖的“吸血鬼”毫不相干。   

文化遗产 目不暇接

罗马尼亚的古迹非常丰富，维护完好，令人目不暇接。在这个国家即使旅游一周，也看不完多种多样的景点。

锡比乌曾被命名为“欧洲文化之都”。这座充满德国风味的城市，到处是红色尖顶或梯形顶，美不胜收。2007年罗马尼亚发行的一套6枚邮票，一展这座古城的风姿（图9）。2016年罗马尼亚邮票日，又发行锡比乌城市全景的邮票。在锡比乌这样的古城举办国际戏剧节，独有神秘的诱人气氛（图10）。

遍布各地的修道院，每一座都是建筑史上的珍品（图11）。教堂、宫殿、古堡……榜上有名的世界文化遗产数不胜数。

告别布加勒斯特的那天，我们还游览了乡村博物馆。这里保存着从各地村落迁来的350座老建筑，室内物品都按原样摆设，真实地反映民风民俗。2016年的罗马尼亚小全张，反映了乡村博物馆的四季景色（图12）。

邮票上的中罗友谊史

罗马尼亚的邮票发行和集邮事业，都居于世界先进行列。

邮票与邮品，构成了一部中罗友谊史。

60多年前，我购得罗马尼亚《中国文化周》邮票首日封，它贴有天安门前华表图案的罗马尼亚邮票，封上绘有天坛前载歌载舞的中国男女——这个以粗糙的淡黄纸印制的信封，我已珍藏一个甲子（图13）。

历史的印记绵绵不绝。据我不完全的统计：

1985年4月5-10日，在武汉举行第4届中罗邮展（图18）；

1988年在长春举行罗马尼亚邮票展览（图19，纪念邮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