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1
自然界中的生物除了动物和植物以外，还有一类叫微生物，微生物包括细菌、真菌、单细胞藻类、单细胞原生动物、病毒等。它们是地球上最早出现的生物，据说是在37亿年前，比动植物的出现要早得多。因为微生物很小，一般肉眼看不见，所以自古以来人们并不清楚它们的存在，但对微生物的利用却有几千年的历史，例如酿酒。
2011年是荷兰微生物学会（NVvM）成立100周年，在其纪念邮票小型张上展示了10种有益于人类的微生物显微图（图1），它们是酿造葡萄酒的酵母（右上）、产生青霉素的真菌（右下）、制作奶酪的乳酸菌、沼气池中的古菌、产生绿色肥料的根瘤菌、制造生物柴油的藻类、废水处理的细菌、堆肥用的真菌、消毒用的病毒（噬菌体）和自修复混凝土（生物混凝土）的细菌。
微生物种类繁多，大多数与人和平共处，有些为人类所利用的，像上面这10种，有些对人类有害，侵入人体，引起各种疾病，包括大规模的传染病。17世纪显微镜的发明，开启了人们对微观世界包括微生物的观察和研究。
图2
图3
1665年，英国人罗伯特·胡克（Robert Hooke）自制了一台复合显微镜，尽管放大倍数不大，但也足以使人大开眼界。这年，胡克在显微镜观察的基础上写成了《显微图谱》一书。图2是格林纳达的千禧年邮票之一，票图的跳蚤取自该书，票图上下有他在显微镜下看到软木切片的蜂窝形状，他称之为Cell，后来被用作细胞的英文名。胡克没有留下肖像，所以邮票上只露出一双眼睛。1989年，英国为纪念皇家显微学会成立150周年发行一套4种邮票，其中之一是5倍显微镜下的蓝蝇（图3），原图也是取自胡克的《显微图谱》。
和胡克同时代有一个荷兰人，叫安东尼·范·列文虎克，他擅长制作更好的显微镜头，使放大倍数达到270倍，他纪录了多种微生物的形态，被称为显微镜和微生物学之父。他最早观察了肌纤维、细菌和活的细胞等。1677年，列文虎克观察了自己的精液，人类第一次在显微镜下发现了精细胞。
图4
图5
图6
图4是格林纳达另一种千禧年邮票：列文虎克和他的显微镜，背景上是一种带尾巴的原生动物。图5是荷兰1937年的附捐邮票（Sc#B97），列文虎克胸像。南非特兰斯凯也发行了纪念列文虎克的邮票（图6），但右上角显示的则是和他不相称的现代显微镜。
图7
在胡克和列文虎克以后，人们对微生物的观察并没有什么大的进展。时间到了18世纪末，法国在大革命之后，开始和各国列强作战，但法国军队常常因为食物久存变质，而影响士兵的健康。1795年，法国政府悬赏12000法郎，征求军队实用的食品保存方法。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个叫尼古拉·阿佩尔的法国糖果制造商经过十多年的试验，终于用食品煮沸后密封在瓶子里的办法成功地保存了各种食品，并获得了奖金。1955年，法国《发明家》一套6种邮票中，他占有一席（图7）。票图中，阿佩尔像身后是他1811年出版的书和工人加工食品的情景。
阿佩尔用所得的奖金开办了世界上第一家罐头食品加工厂，然而他并不知道食物变质的原因是因为空气中无处不在的细菌、霉菌、酵母菌等微生物所起的作用。而真正认识到这个问题的是法国生物学家，微生物学家和化学家路易斯·巴斯德。
图8
自古以来有一种自生论的理论，认为“生物随时可由非生物发生”，例如腐草化茧、腐肉生蛆等。巴斯德决心挑战这一理论，1862年，他以鹅颈瓶进行了实验，如图8马达加斯加1996年的邮票所示，他用两个烧瓶同时盛有煮沸的肉汤，一个有细长的曲颈（左），一个没有（右）。结果没有曲颈的烧瓶中的肉汤很快就变质了，他指出肉汤腐败是因为有微生物进入烧瓶，而曲颈阻碍了微生物的进入，所以肉汤没有变质。
葡萄酒是法国的重要出口产品，1860年，巴斯德被要求解决葡萄酒变苦变酸的问题。巴斯德经过显微镜的仔细观察，发现酵母对葡萄酒的酿造至关重要，而引起葡萄酒变质的是细菌。他发现把葡萄酒加热到50-60摄氏度既能够保留酵母，又能够杀死细菌。1865年，他为这种方法申请了专利，称为巴氏灭菌法。后来牛奶也用巴氏灭菌法，既杀死了细菌又保留了营养成分和有益的微生物。
图9
图10
巴斯德是法国酿酒业的功臣。1923年，发行了纪念他诞生100周年的侧面像普票（图9），要知道过去这种普票的头像都是神仙和皇帝，而且1923－1926年间，这套普票发行各种面值和刷色共12种，后来还有改值、附捐和航空等多种加盖票。图10是1973年法国的附捐邮票，展示了巴斯德的各项成就。
巴斯德的重要成就还在于防疫疫苗方面，他研制了第一批炭疽疫苗和狂犬病疫苗。巴斯德不同于以前用天然弱化的牛痘疫苗来预防天花，而是用人工弱化病毒的办法来取得疫苗，开启了疫苗制取的新方法。狂犬病是当时严重的疾病，死亡率相当高。巴斯德曾冒着危险从狂犬症狗口中的唾液直接取得病毒作为疫苗，但失败了。然后他把病毒连续接种到家兔的脑中使之传代培养狂犬病病毒，毒性仍未减弱，最后他取来病兔的脊椎加以干燥，终于取得减弱的病毒。经过50只狗的试验以后，1885年他有机会给一个被狗咬的9岁男孩治疗，这是第一次在人体上试验，取得了成功。后来又给350个病人试验狂犬病疫苗，只有1例死亡。
图11
图12
1985年是发明狂犬病疫苗100周年，法国发行一种纪念邮票（图11）,票图中坐着的人正在被注射狂犬病疫苗。同年，几内亚的纪念邮票上是巴斯德和布拉克杜波旁犬（图12），背后红圈内显示的是狂犬病病毒。
在试验狂犬病疫苗成功之后，1887年巴斯德提出建立疫苗研究所，次年在巴黎落成，后来称为巴斯德研究所。目前，在世界各地26个国家有33个巴斯德研究机构。图13是法国纪念巴斯德研究所成立100周年邮票。
图13
图14
图15
图16
由于巴斯德对人类的贡献，其它国家和地区纪念巴斯德的邮票不胜枚举，如巴基斯坦1995年邮票，纪念巴斯德去世100周年（图14），票图取自芬兰画家艾伯特·埃德菲尔特1885年的油画《巴斯德在他的实验室》，该画现藏于巴黎巴斯德研究所的博物馆中。图15是新喀里多尼亚1988年邮票，首都努美阿的巴斯德研究中心。图16是巴西纪念巴斯德去世100周年邮票。
巴斯德发现细菌致病的理论很快传播开来。在当时手术后感染化脓是经常发生的，严重的导致死亡。英国的外科医生约瑟夫·李斯特想起巴斯德鹅颈瓶的实验，推想手术感染是否也是由微生物引起的，但巴氏灭菌法并不能用于人体。后来他发现石碳酸（苯酚）具有灭菌的作用。于是在1865年，他指示护士用石碳酸溶液消毒手术器械，医生在手术前后用石碳酸溶液洗手，并在病人伤口上喷石碳酸溶液消毒，这样做后，手术病人被感染的情况果然大为好转。
图17
图18
图19
1965年，英国发行一套两种邮票，纪念李斯特推行抗菌手术100周年，一种是他的半身像（图17），另一种是他发明的石碳酸喷雾装置（图18）。2010年，英国庆祝皇家学会成立350周年发行牛顿等10名杰出科学家纪念邮票，李斯特是其中之一（图19）。有一种致病细菌以他命名，称为李斯特菌，李施德林防腐漱口水也是以他命名的。
1864年，正当42岁的巴斯德在法国解决了葡萄酒变质问题而发明巴氏灭菌法的时候，一位德国的年青人正在上大学，两年后他成为一个医生，他就是罗伯特·科赫。1876年，科赫发现在家畜中广为流行的炭疽病是由炭疽杆菌引起的。1882年，科赫发现了结核杆菌，开辟了诊断和治疗结核病的道路。科赫最重要的贡献是提出了一种检测特定细菌（病原体）是否导致特定疾病的通用方法，称为科赫氏法则。他的后继者用他的方法陆续发现了白喉、伤寒、肺炎、脑炎、麻疯病、破伤风和梅毒等多种疾病的病原体。从巴斯德到科赫，人们终于明白了细菌致病的原理，他们一起成为现代细菌学的奠基人。
图20
图22
图22
德国有很多纪念科赫的邮票，如1944年德国纪念科赫诞生100周年的附捐邮票（图20），1960年的西柏林邮票（图21）。图22是1986年的马里邮票，德国病理学家和细菌学家卡尔·艾伯特（KarlEberth），1880年他与科赫同时描述了伤寒沙门氏菌（左下小图），这是斑疹伤寒的病原体。
——刊于《上海集邮》2018年第12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