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宏谊：新艺术运动·象征主义·纳比派（上）

在西方美术史上，新艺术运动﹑象征主义和纳比派被视为现代美术的前奏。当这段前奏接近尾声的时候，各种现代美术流派开始轮番登场。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是新艺术运动﹑象征主义和纳比派孕育了多姿多彩的艺术新生命。

新艺术运动是发源于19、20世纪交替时的英国，后流行于欧美各国的艺术流派和思潮，主要表现在工艺美术﹑书籍装饰﹑建筑设计和绘画等方面。新艺术风格在英国的形成可以追溯到威廉·莫里斯和19世纪的拉斐尔前派。莫里斯是一位英国作家，也是画家﹑设计家和社会活动家，其绘画风格接近拉斐尔前派。1861年，莫里斯开办工艺品和装饰艺术工厂，从事家具﹑地毯﹑彩色玻璃等的设计和生产，他自称社会主义者，强调艺术生产为大众服务。不过他的理想并不切合实际，因为只有富人才买得起他那些昂贵的艺术品。莫里斯并未将自己的创作和设计称为“新艺术”，但是他的创作对后来的新艺术运动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图1）。在莫里斯的艺术工厂里，陶瓷艺术家威廉·德·摩根是他最为亲密的合作者，他们的作品在后来的设计领域有很大的影响力（图2）。

1895年，艺术商人西格弗里德·宾在巴黎建立新艺术运动画廊，宣扬现代设计艺术，“新艺术运动”由此得名。在德国与荷兰，“新艺术”被称为“青年风格”，1977年和2001年，德国与荷兰先后以“青年风格”为题发行邮票，展示本国“新艺术运动”的代表作（图3，4）。2014年，法国发行的《欧洲首都》系列小全张上，展现了19世纪末20世纪初奥地利首都维也纳的建筑艺术及藏有当代艺术品的博物馆，小全张边纸的装饰图案选用了奥地利画家古斯塔夫·克里姆特的绘画作品（图5）。在当时的奥地利，“新艺术”被称为“分离派”，而“分离派”的创立人正是克里姆特。

作为奥地利最成功的装饰画家，克里姆特接受了源于英国的新艺术创作风格，加上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说的影响，追求女性官能美的神秘主义表现成为他的创作特色。为维也纳大学制作的三联壁画《哲学·医学·法学》虽曾引起激烈的争论，但最终还是在巴黎世博会上荣获金奖（图6）。为美女设计师弗洛兹画的肖像《艾米莉·弗洛兹像》是一幅充分体现“分离派”风味的人物肖像（图7）。克里姆特最具代表性的女性主题作品是《女人一生的三阶段》，画家借用幼年﹑青年和老年三个妇女形象，构成了一件哲理意味浓厚的作品（图8）。克里姆特作品的题材无论是来自圣经﹑神话还是现实，画面无不透出一种强烈﹑艳丽的诗意，而绘画语言则是写实性与装饰性的完美结合（图9、10、11、12）。

画家﹑彩色玻璃设计师爱德华·布恩–琼斯是当时统治英国的浪漫主义流派的代表。布恩–琼斯在线条的运用上融合了拉斐尔前派的中世纪风格，人物造型在平面感上有着古典主义的严谨构图和唯美主义的节奏感（图13）。他的艺术气质直接影响了一个名叫比亚兹莱的年轻人。奥勃莱·比亚兹莱是一位才华横溢但不幸早逝的艺术家，他的作品前卫﹑激进，深受日本平面风格的影响。其创作手法只限于钢笔画，但他的艺术在英国绘画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是新艺术和唯美主义的代表人物。比亚兹莱在插图艺术上首创了一种崭新的风格，画面留有大量空白，一切都用单纯的线条和浓黑的色块塑造，既无阴影，也没有中间调子，这种极其单纯化的表现手法，构成了比亚兹莱绘画的本质。他的主要作品有《莎乐美》﹑《亚瑟王之死》﹑《阿里巴巴》（图14）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