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1
天 花
过去，天花是一种很普遍的疾病，我见过因得天花而留下满脸麻子的人。18世纪末，欧洲约有60％的人口患过天花，20％的人口死于天花。1796年，英国医生爱德华•琴纳（图1）发现挤奶女工几乎不得天花，听说是因为她们感染到了牛痘而对天花免疫。牛痘是发生在牛身上的一种传染病，会传染给人，但对人伤害不大。琴纳做了一个试验，他让一个8岁的男孩感染牛痘，男孩发了一点烧，并无大碍。几个月后，琴纳又给男孩接种了天花，结果男孩没有发病。又经过对许多人的试验，证实了接种牛痘确实可以预防天花。琴纳根据拉丁语“vacca”（牛）创造了术语vaccine，来描述把牛痘病毒注射给人类以提供人类对天花病毒的保护，后来vaccine就翻译为疫苗。
那个时候还没有微生物学和免疫学，更不知道是因为牛痘病毒和天花病毒具有相似的抗原，人接种牛痘后，会产生抵抗天花病毒的抗体，而得到免疫力。但无论如何，这是人类第一个成功的疫苗接种，琴纳被称为“疫苗之父”。
图2
图3
2010年，英国庆祝皇家防疫学会成立350周年，发行牛顿等10名杰出科学家纪念邮票，其中之一是琴纳和天花病毒（图2）。1989年冈比亚《伟大医学先驱》一套8种邮票之一，下面的两行小字为“第一次接种天花疫苗 ”和“爱德华•琴纳 1749—1823”（图3）。
图4
在接种牛痘发明以前，古代中国、土耳其等国也有用患者身上的痘浆、痘痂等来给正常人接种预防天花的，这样虽然使人体产生抗体，但也有危险直接感染天花。1967年土耳其发行纪念土耳其天花免疫接种250周年邮票，下方有“1717-1967”字样（图4）。1717年时还不知道种牛痘，接种的应该是“人痘”。
图5
英国在1999年—2001年曾发行千禧年系列邮票，共分25组，每组4枚，1999年的大标题为“英国过去一千年的成就”，共12组48种。其中题为《卫生保健》一组的4种是：琴纳种牛痘、护理的发展、发现青霉素和试管婴儿。我们曾见过发现青霉素那种，图5是另一种，仔细看，牛身上有琴纳给孩子种牛痘的剪影图。
图6
图7
1978年，联合国发行一套2种邮票，纪念天花已经从地球上根除。图6发自联合国纽约总部，图7发自联合国维也纳总部。
脊髓灰质炎
俗称小儿麻痹症，我的亲戚和朋友中就有因为小儿麻痹症而导致跛脚的。
脊髓灰质炎自古就有，1900年左右开始在美国和欧洲流行。1916年，在纽约的流行中曾引起广泛的恐慌，人们逃离游乐场、游泳池和海滩，电影院关闭，会议取消。
脊髓灰质炎是由一种病毒引起的，虽然在1908年已经分离出这种病毒，但没有疫苗，也没有治疗的药品。1952年，美国爆发了历史上最严重的脊髓灰质炎疫情，全国报告的病例共有57
628人，死亡3145人，致残21269人，大部分是儿童。当时有一种说法“除了原子弹，美国人最大的恐惧是小儿麻痹症。”
图8
图9
1921年，39岁的罗斯福得了脊髓灰质炎，以致他只能以轮椅代步，靠腿架站立。1933年，罗斯福竞选成为美国第32任总统，他的照片从来没有是站立着的（图8）。1938年，罗斯福帮助建立了国家婴儿瘫痪基金会，为开发脊髓灰质炎疫苗筹集资金，基金会没有寻求从富人那里得到大笔捐款，而是开展每人一角钱的募捐活动。成千上万的人向白宫邮寄了卡片和信件，每张卡片和信件都附有一角硬币。基金会非常成功地筹款超过85000美元。这也是为什么后来的一角硬币上改用罗斯福头像的原因。图9是1957年美国纪念该组织成立20周年发行的邮票，票图上方的文字是“表彰那些帮助了对抗小儿麻痹症的人”。
图10
1948年，纽约的病毒学家乔纳斯•索尔克领导了一项由国家婴儿瘫痪基金会资助的项目，花了7年的时间，进行了超过百万儿童参加的疫苗试验，终于在1955年4月12日公布了疫苗试验成功的消息，这种疫苗称为“去活化脊髓灰質炎疫苗”（IPV）又称“索尔克疫苗”。图10是1991年的南非特兰斯凯《医学先驱》系列邮票之一，票图上是索尔克头像和儿童注射脊髓灰质炎疫苗的情景，上方的文字是“现在就给你的孩子打预防针
！”
图11
几年以后，波兰裔美国医生阿尔伯特•萨宾开发了另一种脊髓灰质炎疫苗，这是一种口服疫苗，使用起来更加方便，如黎巴嫩2017年纪念抗脊髓灰质炎30年邮票（图11）。萨宾还开发了登革热疫苗。图12是1994年的巴西邮票，一群儿童围着萨宾跳舞。
图12
图13
由于使用了疫苗，到1961年，美国脊髓灰质炎仅有161例。1979年以后美国不再发生脊髓灰质炎。图13是2005年坦桑尼亚邮票，纪念国际扶轮社成立一百周年，上面有索尔克像和两种疫苗的使用，国际扶轮社是服务性的国际民间组织，曾经推动捐款，致力于消灭脊髓灰质炎。
图14
图15
索尔克和萨宾成功研制，并能大量生产出脊髓灰质炎疫苗还要感谢另外几位科学家的努力。因为一般认为病毒不能在实验室培养，而必须在感染活细胞的情况下繁殖。1949年，美国科学家约翰•恩德斯（图14），托马斯•韦勒（图15）和弗雷德里克•罗宾斯发现了脊髓灰质炎病毒在各种组织中培养生长的方法，便于大规模生产。他们三人共同获得1954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其中，恩德斯还促成了麻疹疫苗的开发。韦勒还成功地分离了导致风疹（德国麻疹），水痘和带状疱疹的病毒。后来，默克药厂研发出麻疹、腮腺炎、风疹混合疫苗（MMR），也称麻腮风三联疫苗。
虽然开发脊髓灰质炎疫苗功劳最大的是索尔克，并在1955年和1956年，两次获得诺贝尔奖的提名，但他始终没有得奖，使他欣慰的是，他建立的索尔克生物研究所中，培养出了五位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获得者。
图16
图17
图18
图19
2000年起，美国开始发行杰出的美国人系列邮票，到现在已经有10多种，图16、17是该系列在2006年的2种，索尔克和萨宾。美国的《世纪之庆》系列邮票从1998年开始发行10组，每组15种，成功开发小儿麻痹症的疫苗被选为50年代大事的15种邮票之一（图18）。2005年，加拿大发行邮票纪念大规模脊髓灰质炎疫苗接种50周年（图19），左下是一副病人用的腿架。
现在，脊髓灰质炎只存在于少数国家，有望彻底根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