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1
原想写一篇《扑向邮藏》,描写我异国归家打开柜子,见到日夜思念的邮品的心情。不料,航班又一次突然取消,有家暂不能回,当然就无邮可“扑"了。
由于航路中断而滞留美国,已经两个多月了。加州阳光虽好,内心却日渐焦虑。新冠病毒越传越凶,而我们插翅难逃。此时,除了居宅隔离,尽量不与外界接触,最重要的,是要保持乐观心态和巨大的忍耐力。
无法“扑向邮藏",总允许我想想邮票吧?就像某影片中的一位钢琴家,囚禁中在纸上模拟弹琴。
先想到1923年卢森堡的小型张,纪念伊丽莎白公主诞辰,这是世界上第1种小型张(图1)。我藏有多枚,而其中有2枚,是戴定国从国外替我搜购来的。此张比手掌还小,而雕刻画面十分精美:一位少女倚着栏杆欣赏峡谷风景。我参加旅行团到卢森堡时,曾经亲临峡谷(这是卢森堡代表性的风景),像邮票中的少女一样,俯瞰谷中浓郁的树林,抬眼欣赏阿道夫大桥的雄姿。阿道夫大桥与中国邮票上的双曲拱桥,有异曲同工之妙。邮票目录注明,伊丽莎白诞辰小型张有两种类型,前后发行相差几天,说句老实话,我虽然收集了好多张,对两种类型的不同特征琢磨多年,却至今没有十分搞明白。
图2
又想到2016年在纽约时,黄山陪我去贾维茨会展中心参观世界邮展(最近纽约成了新冠病毒的重灾区,贾维茨会展中心被改造成临时野战医院,占地7万平方米,设2910张床位,用于收治其他医院转出来的非新冠病毒患者)。我在洋邮商的摊头上,买到了1925年的法国首枚小型张(图2),记得花了大约近千美元,那位五大三粗的老邮商,镊子也不用,徒手抓起小型张卖给了我。当时的印象,这种存世量并不多的东西,在他眼里算不上珍邮,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在中国很少机会能买到,对于我这样的"小型张迷”,真是如获至宝。
西方文化是“言必及希腊",法国早期邮票离不开希腊神话,而画面又有古雕塑的神韵,虽然单色印刷,却非常耐看。比起当今眼花缭乱的彩色商业邮票来,20世纪20年代的法国邮票,其艺术价值更能经受历史磨轮的考验。
图3
今年来美旅游,开始是坐世界第二大邮轮海洋魅力号( 22万吨) 游加勒比海(我们全程顺利,无病毒传播,没有钻石公主号的惨况)。此前,我还坐过与海洋魅力号并列世界。第二的另一艘22万吨巨轮——海洋绿洲号。原准备3月底再坐世界第一大邮轮海洋交响号(比22万吨更大出几千吨)。全程结束后,我要给《上海集邮》写一篇《邮轮梦》,为此,已收集好几十种邮票、小型张(图3)、明信片等。钻石公主号新冠病毒肆虐的惨痛故事,使我的邮轮梦彻底破灭了,不知以后如何书写呢。
困居洛杉矶之际,传来上海周正谊的慰问,他说张兰青家在洛杉矶,你知道吗?我说不知道,没有联系。很快,转来了兰青的微信,说原可邀我参观邮展云云。集邮家真是三句不离本行,如今当地政府规定人与人必须保持1.5米距离,超市排队都地下划线(加拿大是2米),还谈得上参观邮展吗?我固然向往近距离欣赏兰青的珍邮三宝,也有兴趣看看洛杉矶同好们的邮集,当此病毒笼罩大地之时,谁都只能做缩头乌龟呀。
缩头乌龟——这是孩子们的玩笑话。洛杉矶地广人稀,人们都躲在屋里,阳光下的草地、花丛,完全被啁啾的鸟雀和活泼的松鼠占领了,联想到我上海家里几大册的动植物小型张,如在手边,可以编制多么丰富而生动的展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