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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芙蒂蒂塑像（图1）是一件具有精美神韵的古埃及艺术品，1912年发现于埃及，之后流入德国，目前为柏林新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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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第1种娜芙蒂蒂塑像邮票，是埃及1947年《当代艺术国际展览会》附捐邮票（图2）。为展览会特制的纪念章中心图案，也是这尊塑像（图3）。1952年埃及爆发“七月革命”，翌年废除君主制，成立共和国。在1953年共和国新版普通邮票中，有4种面值的同图娜芙蒂蒂塑像邮票，3种辅币面值图案为单色（图4），1埃镑邮票彩色印制（图5）。埃及1956年发行《国际博物馆周》邮票，再次展现这一塑像（图6）。1958年埃及与叙利亚合并成立阿拉伯联合共和国，1960年又发行新铭记“UAR”的这一塑像邮票（图7）。
在这十几年里，埃及为何数次发行娜芙蒂蒂塑像主图邮票呢？
这里需先简述古埃及帝国概况。古埃及是世界文明发源地之一。根据公元前3世纪古埃及史学家曼内托所著《埃及史》一书记载，古埃及经历31个王朝。约公元前3100年，古埃及初步统一，建立第一王朝。公元前2686年进入第三王朝，形成了统一奴隶制国家，始建国王陵寝——金字塔。新王国时期（公元前1567年至前1085年，包括第十八王朝到第二十王朝）是古埃及国力最鼎盛时代，版图地跨北非西亚。“法老”（Pharaoh）在第十八王朝（前1570——前1320年）开始成为国王的称号 [1]。
图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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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1353年至前1336年在位的阿蒙霍特普四世（Amenhotep IV）（图8），是第十八王朝的第10个国王，图9为他的雕塑胸像，这一出土古文物现为开罗的埃及国家博物馆展品。他在位期间最重要的事件就是废除信仰阿蒙神，改为尊崇阿吞神为唯一的太阳神，还将自己名字改为埃赫那吞，意为阿吞的光辉，并自称是阿吞神之子。他为此废弃旧都底比斯（Thebes），改迁到埃及中部的阿玛纳（Tell El-Amarna）建立新首都，定名为阿克塔顿（Akhetaten，意为阿吞的世界）。在此期间呈现古埃及文艺新局面，他命人编写的《阿吞颂歌》成为古埃及文学中的名篇。雕塑、壁画等一批典型作品，也被称为具有“阿玛纳”风格的杰作。
图10
埃赫那吞去世后，因无男嗣，由年幼的图坦卡蒙（Tutankhamun，前1341－前1323年。一说为埃赫那吞女婿）继位。图坦卡蒙在位期间恢复信仰阿蒙神，迁都回到底比斯。图坦卡蒙以他的陵墓而闻名于世，在地下沉睡3000多年从未被盗掘，直至1922年进行考古挖掘，发现大量稀罕的陪葬品。2001年埃及与中国联合发行邮票，其中1种票图为图坦卡蒙金面罩（图10），就是墓穴石棺内发现的图坦卡蒙木乃伊头部面具，1925年起在开罗的埃及国家博物馆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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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芙蒂蒂（Nefertiti，前1370－前1330年），意为丽人降临，是埃赫那吞的第一位王后。如同古埃及历史无数不解之谜一样，世人对娜芙蒂蒂身份几乎一无所知，尽管有多种传说，本文不赘。她与埃赫那吞育有3个女儿，图11为埃及1964年《母亲日》邮票，主图就源自第十八王朝时期的壁画雕刻作品，再现当年埃赫那吞（左）、娜芙蒂蒂以及3个女儿的家庭生活，图案中间是阿吞神的艺术形象，由太阳和光芒直线手形射线组成。这一文物现为柏林的埃及博物馆展品（图12）。开罗的埃及国家博物馆内展出的另一块石碑（图13），图案布局有点相似，也是他们一家5人。图14为埃及1975年“七月革命”23周年邮票，主图是埃及古迹经典景点的旅游示意图，中间微缩的壁画图案所在地即为国王埃赫那吞死后被废弃的故都——阿玛纳（票图中的红圈为笔者加注）。娜芙蒂蒂婚后有多种难以确认的说法，一说她与国王共同执掌国柄，另有一说国王死后，她曾经摄政辅佐年幼的图坦卡蒙治理国家。她的身影出现在不少壁画、石碑等图案里，且有一些地位与国王相等，但在公元前1336年后她从历史上销声匿迹，也许与继位者图坦卡蒙恢复信仰阿蒙神、清除埃赫那吞痕迹有密切关系。
图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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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维希·博尔夏特（Ludwig Borchardt，1863－1938）是德国的古埃及学家和建筑学家，1907年他在开罗创立德国考古研究所，并以发现娜芙蒂蒂塑像而闻名（图15）。1911年至1914年，他带领德国东方协会考古队在阿玛纳废墟地区开展遗址研究，项目资助人是德国企业家西蒙（James Simon，1851－1932）（图16，纪念章）。1912年12月，在古埃及雕塑家图特摩斯（Thutmose）工作室遗址挖掘时，博尔夏特发现了这尊色彩鲜艳的娜芙蒂蒂塑像（图1）。
图17
图特摩斯是国王埃赫那吞的御用雕塑家。在他的工作室遗址内还发现其它未制作完成的娜芙蒂蒂半身像（图17，柏林的埃及博物馆藏品）等作品。再比对其它出土文物上的娜芙蒂蒂图像，考古学家研究后认为这尊塑像应是图特摩斯的杰作之一，可能创作于公元前1340年前后。这尊雕塑由石灰岩和灰泥粉饰组成，高49厘米，重约20千克，无古埃及象形文字铭记。脸部对称完好，右眼瞳孔镶嵌黑色石英，并用蜜蜡固定，左眼缺失眼珠，眼窝内可见未经粉饰的石灰岩底色，双耳有一些小缺损。从业已发现的古埃及文物中，毋容置疑这是最具有魅力的精美艺术品，惟妙惟肖地再现了娜芙蒂蒂王后令人惊艳的绝世美貌。因而这尊塑像被视为古埃及美女的典型象征。
图18
博尔夏特在与埃及文物监察官员洽谈与签订收购部分阿玛纳考古发现的文物协议时，故意采用欺骗手段，隐瞒这尊塑像的艺术价值，谎称是公主头像石膏制品。根据埃及文物主管部门批准的协议，1913年一批阿玛纳文物包括这尊塑像运送到德国后，博尔夏特便将它转交给西蒙收藏。位于柏林博物馆岛（图18）中部的新博物馆（Neues Museum），1855年建成开馆，因邻近1830年开馆的老博物馆（Altes Museum）而得名。不久之后，埃及博物馆（Ägyptisches Museum Berlin）迁入新博物馆，集中展览古埃及文物。埃及博物馆1913年至1914年展出这批西蒙出借的阿玛纳文物，但在博尔夏特的要求之下，娜芙蒂蒂塑像仍然秘藏未予展出。西蒙1920年将这批出借的阿玛纳文物捐赠给埃及博物馆，包括这尊塑像，图17所示亦为其中之一。1923年博尔夏特在其著作中首次公开披露娜芙蒂蒂塑像发现情况，翌年该馆开始向公众展示塑像。
图19
1939年二战爆发后，该馆藏品分开转移到多处秘密保存。二战结束时，娜芙蒂蒂塑像落入美国占领军之手。在美国占领区的威斯巴登美国文物藏品中心，1946年开始展览塑像。1956年塑像被运到美英法三国占领的西柏林，安放在达勒姆（Dahlem）博物馆展出。埃及博物馆1967年在西柏林的夏洛特堡宫对面一幢东方式建筑大楼内恢复开馆，并集聚展出原转移分散在西德地区的藏品，其中包括这尊塑像。由于新博物馆在二战期间被炮火袭击而严重损毁，转移到东德地区的原埃及博物馆藏品，战后则汇集到位于博物馆岛西部的博德博物馆（Bode-Museum）展出，东德还要求西德将战前埃及博物馆原藏品物归原主，移交给东德统一保管。1988年7月14日，联邦德国邮政首次发行娜芙蒂蒂（德文Nofretete）塑像邮票（图19）。同日，西柏林邮政发行同图同面值70芬尼的娜芙蒂蒂塑像邮票，主要区别是铭记不同。1989年1月12日，联邦德国与西柏林邮政再次分别发行面值20芬尼的同图邮票（图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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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2
1991年德国统一之后，组建新的博物馆体系——柏林国家博物馆（Staatliche Museen zu Berlin），开始陆续调整各博物馆职能与藏品展览。2005年这尊塑像转移到博物馆岛的老博物馆展出。新博物馆修复工程在1997年启动，2009年修缮完工（图21），时隔70年后埃及博物馆回归原地，古埃及文物展品全部集中移入布展，娜芙蒂蒂塑像单独安置在北圆顶大厅（图22）。
自德国公开展出娜芙蒂蒂塑像后，埃及就谴责博尔夏特以欺骗手段非法运出这一塑像，并一直坚持要求德国归还这件古埃及艺术珍宝，1929年埃及曾提议用其它文物交换这一塑像，但都被德国断然否决。二战结束后，埃及又要求美国占领军归还塑像，也遭到美军回绝。为此，埃及邮政多次发行娜芙蒂蒂塑像邮票，原来就是提请世人聚焦关注，意在申明追回这尊塑像的要求。
图23
至今埃及没有放弃追回塑像珍宝的主张，并把这尊塑像视为该国最典型的古埃及艺术象征之一。埃及2004年发行《在邮票上发现埃及瑰宝》邮票小本票，其中一页为《文明的象征》（图23），3枚票图分别展现斯芬克斯狮身人面像、娜芙蒂蒂塑像和图坦卡蒙金面罩。
图24
德国与埃及各执一词，始终认为当年收购阿玛纳文物协议真实有效，并依照合法手续将塑像运到德国，因而拒绝埃及的归还要求。德国早已将娜芙蒂蒂塑像视为稀世珍品，在这尊塑像运到德国100周年之际，德国邮政2013年1月再次发行娜芙蒂蒂塑像主图邮票，并在边纸上印有展览地点——新博物馆（图24）。
图25
图26
最后，再来观赏中国宝岛台湾一处海岬的“女王头”奇特景观。由于海浪侵蚀和自然风化作用，一块矗立在海边的大岩石，顶端外观非常貌似娜芙蒂蒂塑像（图25，笔者2012年摄），因而闻名于世，并在2013年成为《旅游台湾》邮票的图案之一（图26），游客驻足欣赏时都对鬼斧神工的大自然造化赞叹不已。
参考文献：
1.中国大百科全书[M].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2009.
2.www.smb.museum/en/home.html （柏林国家博物馆网站）
3.www.museumsinsel-berlin.de （柏林博物馆岛网站）
4.www.khanacademy.org （可汗学院网站）
5.www.ancientegyptonline.co.uk （古埃及在线网站）
——刊于《上海集邮》2018年第2期
